字体高昂，侵权廉价

中美IT 常识产权第一案5年难了

《中国经济周刊》记者 李小晓|北京报导

玩《魔兽世界》，发烧友买游戏配备是要花一笔钱的，但《魔兽世界》自己的“配备”，出品方和 经营商却不见得花了钱 。

2007年，北慷慨正电子有限公司(下称“方正电子”)的员工在玩美国暴雪有限公司(下称“暴雪”)出品的《魔兽世界》中文版时发现，游戏中 使用的中文字体都没有 获得 有关授权 。

方正电子随马上暴雪告上法庭 。但5年过去，这桩“中美IT 常识产权第一案”却始终没有给双方一个中意的说法 。

在今年5月28日—30日举办的中美 常识产权司法审判 研究会上，此案成为 探讨的焦点 。

一场打了5年的官司

2007年6月18日，方正电子向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提交起诉状，称暴雪、暴雪游戏的 经营商九城互动信息技术(上海)有限公司(下称“九城互动”)、上海第九城市信息技术有限公司(下称“上海九城”)等 进犯其 存在 著述权的五款字库和字体，侵权索赔额1亿元 。

同年7月9日，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正式受理此案 。2009年10月8日，方正电子向法院提出添加诉讼 申请的申请，原来索赔的1亿元人民币添加至4.08亿元人民币 。

2010年2月，一审判决终于出来了， 后果 堪称喜忧参半 。北京市高院一审判决方正电子胜诉，但仅要求 原告赔偿140万元及 正当诉讼支出5万元，这与方正电子4.08亿元的主张相去甚远 。而方正电子为此案缴纳的案件诉讼费已达208万元，律师费、公证费等开销也近100万元 。

不只没有 获得此前主张的赔偿，方正电子还引来了社会舆论的非议 。有许多网友说：“方正疯了，想垄断汉字 。”

方正电子决定 接续上诉 。如今，这起已 通过了5个年初的案件至今仍在审理当中 。

天下没有白用的字体

使用字体需求花钱吗?大 部分人对此 仿佛并没有概念 。

方正字库业务部总经理张建国在 承受《中国经济周刊》采访时曾 示意，一款好的字库是 通过很复杂的工艺流程设计、开发出来的，每一个汉字都是一笔一划、丝毫一线“画”出来的 。“一款国标GB2312-80字库有6763个汉字，依据难易程度，成本在20万'50万元人民币 。截至当前，公司在开发字库上已投入了几亿元 。”

张建国还强调，字库开发原来都是国家投资，王选老师 创造了汉字激光照排后，字库产业由字体厂商投资研发了 。 即便是老祖宗留下的 驰名字体，以宋徽宗赵佶的瘦金书为例，国标字库至少需求6763个汉字，方正瘦金书是基于赵佶的千字文开发，千字文惟独1000个字，而且还是繁体字，还有异体字，我们需求将1000个字设计为简体 标准字，还要再设计其余5763个千字文中没有的简体字 。古人的书法作品是没有版权，但 通过厂商投入，制作成数字化字库之后的字体是有版权归属的 。

江苏省南京中院 常识产权庭法官卢山也告诉《中国经济周刊》，《最高人民法院对于审理 著述权民事纠纷案件 实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十五条规定，由不同作者就同一题材创作的作品，作品的 抒发系独立 实现而且有创作性的， 该当认定作者各自享有独立 著述权 。一款书体 抒发 模式 惟独 存在其鲜亮个性 特色，是独立创作 实现的，就满足上述司法解释对作品独创性 根本推断 标准 。

“我个人观点认为， 存在审美 意思并 存在 著述权法 意思上独创性的字库当中的单字， 可以独立组成受 著述权法 掩护的独立作品 。”卢山 示意 。

中国政法大学 传授张今向《中国经济周刊》指出，依照我国当前的规定，有用艺术作品已经纳入美术作品的 规模，汉字字体是由线条、 色彩组成的平面造型，属于美术作品，当字体设计具备 定然程度的独创性， 可以从 观点上与字形、字义相 拆散的状况下， 该当受到 著述权 掩护 。

张今还特殊针对社会舆论指出：“ 掩护字体的 著述权不会造成对汉字的垄断，也不会阻碍对汉字的 使用 。”

侵权赔偿，100万够不够?

2008年底，我国对《专利法》进行了36处 批改，并于2009年10月1日起正式 施行 。 批改后的《专利法》规定， 进犯 常识产权的最高赔偿额从原来的50万元 普及到100万元，专利权人为 禁止侵权行为所 领取的 开销也纳入赔偿 规模 。

只管如此，100万元 依旧和方正电子诉暴雪案件当中主张的4.08亿元相去甚远 。

“现在中国 常识产权侵权赔偿过低，诉讼费用成本很高，对 常识产权 掩护是不利的，所以要强烈 呐喊 普及 常识产权侵权赔偿力度 。” 北京大学 常识产权学院 传授张平在中美 常识产权司法审判 研究会上 示意 。

张平认为，对 进犯 常识产权的赔偿额过低缘由有两点，一是中国 常识产权 掩护历史较短，地域经济水平差别较大，对 常识产权 掩护的 意识程度不一样;二是基于现在中国经济进展水 祥和经济模式，还没有 彻底和世界接轨 。

美国《专利法》规定，法院在作出有利于 申请人的裁决后，应该判给 申请人足以赔偿所受侵害的赔偿金，金额不得少于侵害人 使用该项 创造的 正当 使用费，以及法院所 制订的利息和诉讼费用 。陪审人员没有决定伤害赔偿金时，法院应该估定之 。 不管由陪审人员还是由法院决定，法院都 可以将伤害赔偿金额添加到原决定或估定数额的三倍 。

张平指出，国际上 常识产权侵权赔偿都有逐年添加的趋向，同在国际贸易环境中，同一类型的侵权人，在国际上负担的赔偿程度 该当和中国大体相当，不能说这个案件在国际上赔别人2亿美元、4亿美元，回到中国来，赔偿金额就少众多 。

“像苹果版权侵权案、暴雪公司软件侵权案在国际上绝对不是这么低的赔偿额 。”张平整言 。

盗版 断送了中国字库产业的青春

据 理解，我国中文字库产业已从上世纪90年代黄金 时代的几十家，缩减到以方正电子为代表的5家中文字体、字库设计研发企业，中文字库产业正在 经历急剧萎缩 。当前，日本字体厂商的字体款数已经达到2973款，台湾厂商有296款，香港厂商106款，而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汉字 使用区，中国内地字体款数仅为421款 。

韩国字库行业年收入3000万美元，日本森泽公司字库年收入超过1亿元人民币，美国字库企业蒙纳公司已在纳斯达克面市，年收入超过1亿美元 。而在中国，字库厂商由于盗版，还在为生存挣扎 。

“由于字库提供商不能通过 销售字库 获得盈利，市场上一些字库提供商已经 无奈 保持下去了 。”方正电子董事长刘晓昆曾经对媒体 示意 。

据方正字库业务部总经理张建国介绍，上世纪90年代是我国字库行业进展最辉煌的年代，国内大大小小的字库厂商有几十家， 比较知名的有方正、汉仪、华文、华光、中易、四通、长城等 。短短10年，国内高品质的数字化曲线轮廓字库从无到有，进展到近200 种不同字体 格调的近 400款字库 。

据汉仪公司介绍，“1997—1999年，公司还是盈利的 。”当时，汉仪的高端产品捆绑在照排机上销售，每套报价六七万元，在市场上十分受 欢送 。“但后来，盗版出来了 。”

以汉仪字库为例，原本1000元一套的字体，由于盗版的侵入，打折打到50元一套，一年的销售额也不过几万元 。由于字库厂商的投资得不到应有的回报，厂商开发字库的 热忱减低 。近期五六年，投放市场的字库数量较之上世纪90年代有了很大的 降落，惟独几十款 。国内的字库厂商数量也从几十家削减到5家 。